「Rice Robotics」 創辦人李國康 打造Wall-E世界

一部白色四方形的機械人走到酒店房 門前，住客一看，這個機械人有雙大眼 睛，將食物和餐飲送到面前，它的名 字叫「Rice」。數碼港內，與 「Rice」造型相似的機械人，豎 起了兩隻「耳朵」噴出消毒 液，那是「Jasmine」。商 廈辦公室地下樓層，配上 西裝外殼的高身機械 人，正四處巡視檢測 各人的體溫，它叫 「Portal」。三種機械 各司其職，樣子討喜，都 有一雙大眼睛，它們都是科 技初創企業「Rice Robotics」 創辦人李國康的傑作，也是李國 康滿腦子科幻宏圖裏的重要角色。 他形容自己就像劇作家，在編寫港版 的「Wall-E」世界，創造不同種類的機 械人，各有不同性格，擔當不同工作。

機械人並不罕見，但李國康帶領的年輕團隊，追 求的不是單純高性能機械人，而是讓人感覺可愛好玩， 絕不冷冰冰的機械人，所以他堅持要為機械人加上「眼 睛」，並設計了不同表情，被阻擋時會「嬲嬲」、休 息時會閉眼，「眼睛是靈魂之窗，只要加上眼睛，它 便會變成生命。」

自小愛看機械人動畫和電影的李國康，最 喜歡是《星球大戰》和《Wall-E》，尤其是 對《Wall-E》裏不同機械人各有工作和性格 的世界十分嚮往。2019 年創辦Rice Robotics Limited，李國康卻不是讀機械工程 出身，他在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主修產品 設計，後來又在中文大學讀法律博士。他所創造 的機械人，除了要高性能外，更重視的是外觀和用 戶感覺。

「Rice」是李國康第一個創造的角色，負責運送 工作，靈感源於18 年他在美國的經歷。「當時第一次 見到街上有這類機械人，是初創公司所做的試驗，擔 當餐廳的叫餐系統。覺得很驚奇！我是香港仔，沒有 見過這機械人。」李國康看中了機械人市場的潛力， 「買手機你會想起蘋果，買鞋會想起很多牌子，但如 果買機械人，你不會想到有哪個有代表性的大品牌。」 翌年他找了一些中文大學的學生，好似夾Band 般組成「Rice Robotics」公司，大家都因為覺得好玩而加 入。

「好玩」成為了李國康團隊創作機械人一個重 要元素，「外面有很多對手做服務性機械人，我們 如何突破呢？所以我們想為機械人加上很多好玩元 素，不止讓營運者覺得簡單易用，還可以讓走進 商場的市民，都覺得這機械人有生命，不是冷 冰冰。」「Rice」的功能是送餐，當時李國 康並沒想到會有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那 時我們做了市場調查，認為二至四星的 酒店最適合『Rice』工作，因為那些酒 店前臺人手短缺，『Rice』可以二十四 小時為住客提供服務。」

疫情帶來商機

為了親身到現場視察，蘇彰德等古諮會委員和古迹 辦的職員要讀書考試，「配水庫是密閉空間，要考試才 能進入，上一堂朝九晚六的課，並在勞工處編制的測驗 中及格才能拿到證書。」密閉空間有很多安全陷阱，例 如可能有沼氣等有毒氣體，需要全副裝備，甚至要懂得 如何縋繩到地底。蘇彰德記得早前進入雅賓利配水庫， 要佩戴安全帽，穿上手套，爬近四十呎長梯，「回程爬 上去最吃力，我爬了一半，都要休息一會才行。」

「Rice」才剛面世，疫情便帶來商機，南灣如 心酒店便成為了它第一份工作，當時酒店自發充當 回港人士的隔離酒店，酒店透過科學園聯絡下，聘 請了李國康的「Rice」，負責酒店的配送餐服務， 讓隔離中的住客不用接觸到酒店員工，也能享受餐 飲服務。去年「Rice」更首度出差，參與日本郵政 的試驗計畫，在一幢住宅中負責派信件，「我們派 了五部機械人，當郵差來到住宅時，打開手機叫機 械人走出來，放上郵件，機械人便會自動走到住戶 單位外，聯絡住戶取件。」

第二款機械人「Jasmine」和「Rice」外表幾 乎一模一樣，只是將頭頂揭蓋改為兩個「耳朵」， 是專門用作消毒的機械人。「當它派到客戶場地時， 會先掃瞄一次各樓層位置，然後按客戶要求定時到 不同地方消毒。」

最新一款機械人「Portal」負責物業管理工作， 有別於「Rice」和「Jasmine」，「Portal」是多功 能機械人，可以邊巡邏邊監察行人體溫，可以充當 空氣監察系統，在商場或辦公室關門時，「Portal」 便化身看更，當感應到有不尋常東西移動時，可以 馬上通知保安室。

機械人行為不應太進取

李國康十分重視機械人的表情和性格，「我們沒 資源做人工智能問答，所以為它設計了眼睛，創作了 不同的眼睛表情，讓它看上去如有生命一般。」他又 形容：「機械人的行為，某程度反映了本土文化。好 像內地的送餐機械人托着食物，當遇到小朋友阻擋 時，機械人會不停轉，叫人不要阻擋它，其實有一定 危險。我們的機械人遇到阻擋時會馬上停頓，確保小 朋友離開了才繼續移動，因為我們不想機械人的行為 太進取。」

「Rice Robotics」已製造了近一百部機械人， 他們的「就業率」屬百分之百；香港佔了一半，其餘 在日本和泰國工作。下一階段會發展語音指令功能， 「我們在辦公室透過說話已可叫員工工作，沒理由機 械人做不到這件事。」

李國康在大學畢業後，先參與創辦GoGoVan， 「創辦人是我朋友，他找了幾名年輕人加入，我是第 五個加入成員。」那次經驗讓他學懂如何尋找用戶， 與投資者溝通。「很多經驗書本上不會學到，例如 如何吸引用戶，最初我們十分土炮，就 是落街派傳單，去觀塘逐個貨車司 機拍車窗宣傳，那時經常被人用 粗口問候。」在GoGoVan 工 作了一年多，李國康加入了 Hot Toys 當產品設計， 那時由設計模型、生 產、包裝上架，全部 一腳踢負責， 他學 懂如何與內地廠商溝 通， 確保產品準時完 成，又符合成本效益。

這兩份工作的經驗，造就了今日的李國康機械 人業務，「如果沒有GoGoVan 經驗，我不懂得 組織一間公司，如果沒有Hot Toys 經驗，我不懂得生產商品。正是因為 有這兩次經驗，我才有能力發展現在 的事業。」他形容，自己是滿腦子科 幻想法的人，就好像劇作家一樣，希 望設計到不同功能和性格的機械 人，讓香港變成像「Wall-E」的機 械人世紀，「我很喜歡那種世界，有 不同類型的機械人一起生活，進行不同 工作。我希望每年創造兩至三部新機械人， 有不同性格和設計。」

童年愛砌 四驅車

李國康自小是機械人迷，機械人動畫和電影都是 他至愛，但有趣的是他從沒打算讀電子工程或機械工程， 反而喜愛繪畫，最終修讀產品設計，用另一種角度創作機械人。他表示， 小時候喜歡玩四驅車，只是他安裝零件時與別不同，首選不是如何增 加四驅車的速度、轉彎性能等，而是要四驅車外表更突出，「我不要 快過人，我要靚過人。」他又特別喜歡高達、星球大戰的機械人，經 常在教科書上繪畫機械人，「以前沒錢買模型，便上網看着高達模型盒 繪畫，畫了就當買了。」直到現在，他家中也有很多星球大戰的積木， 尤其是戰機、戰艦，都是他的重點收藏，他笑言：「太太是很傳統的 女性，不玩機械人，幸好她也支持我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