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欖眾生相 球迷也瘋狂

Learning Life
Image
豎起手指公的特朗普、臃腫的芭蕾舞男、相映成趣的蝙蝠俠與特種部隊、老友鬼鬼的進擊的巨人、以樹葉掩着重要部位的亞當、靠牆站的《沉默的羔羊》食人醫生 …… 一個個宛如參加化妝舞會的人物,是本地著名攝影師秦偉以鏡頭捕捉香港國際七人欖球賽的看台眾生相,現正展出,於展場一字排開,十分搶眼。如果「異域」象徵某種意義,觀者看後,除了莞爾一笑,還會覺得「異域」與我們的距離有多遠?

 

「這兩位『監犯』,可能角色扮演一部電影《巴比龍》(《Papillon》),該片根據真人真事改編,講述兩位主角被流放到一個荒島監獄,他們奮力逃離,尋找自由的故事。」秦偉指着掛在展場上的作品,如數家珍。他未必有向被攝者逐一問個究竟,但憑印象與聯想,人人皆故事,「現在展出的照片,只佔全書約十分之一。」有沒有對哪位觀眾的打扮特別印象深刻?他幾乎指足全場,沒好氣地說:「蝙蝠俠喎,特朗普喎,怎能不深刻?」

 

曾多次獲頒人權新聞獎,出版過《異域狂歡—香港的南看台》、《時間的漫遊》、《另一段的地平綫》、《在天堂之下》、《板間人生》的秦偉,擁有一夥無拘無束的心,年輕時曾於英國、西班牙、法國等地闖蕩,畢業於法國米盧斯高等藝術學院,後來鳥倦知還,回流香港,一度當上報館攝影記者。學習背景、文化基礎使然,他自覺跟較着重直接視覺元素的攝影記者不同,更想挖掘眼前景象背後的事情,但作為攝記初哥,一切重新適應,然而創作觀始終莫失莫忘。

 

因為拍攝工作,他約於1995年開始接觸香港國際七人欖球賽,甚覺有趣,加上當時回歸日子漸近,種種因素,叫他思考良多,「這類大型英式活動會否繼續下去?」遂激起將之記錄下來的念頭。草地上球員拼命爭勝,看台上球迷也瘋狂,他便把鏡頭焦點,移到這班悉心打扮、奇裝異服的各國觀眾,他們一樣搶鏡,但落在一般新聞報道上,只是大型活動的過癮陪襯,主角做不成,「我想發掘更深層、更個體的東西。」

 

最初想趕於賽事「熄燈」前以影像留下記錄,然而隨着這個大型體育盛事持續上演,他從1995年拍到2018年,期間也從攝影記者當上攝影教師,及至2019年離港工作,加上疫情關係賽事一度停辦,他索性停止了這項已發展多時的計畫,「想不到開展了一個項目,跟自己鬥長命!」這個長逾二十年的攝影計畫,他一路拍攝,一路探索更多意涵,好像前蘇聯文學理論家巴赫金提出的狂歡理論,還有異域觀念、逆向思維、影像語言等等,逐漸梳理成形,逸出一般紀實攝影曝露社會真相的層面,除了出版,現在還由本地攝影平台「顯影PhotogStory」策劃展覽,「想藉着一系列圖像,激發觀者多元思維。」

 

城市需要幽默感


他提到,歷史源遠流長的狂歡節,就像一種嘲諷上流階級的儀式,大家利用公開的慶典,趁機 鬆綁,諷刺地方權貴、教廷等權力中心,而本來高高在上的官僚人員,也跟普羅大眾一起把酒同歡,在秦偉眼中,「七欖」也呈現出類似氛圍,而對外地狂歡者來說就是個異域。

 

拍攝七欖看台觀眾足足二十多年的他,待在相機後,冷眼旁觀場內場外箇中轉變,他不諱言, 「七欖」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小型英式運動會開始,發展至大型國際運動會,是成功的國際項目,為港爭光。不少粉絲特地三五成群組團來港,友好之間互相配搭,你扮白雪公主,我扮小矮人,扮鬼扮馬,盡情狂歡,「無論身處世界各地,現實生活總有諸多規範,通過角色扮演,嘲諷、諷刺一 下,是某種舒展。」

 

多年來,香港風風雨雨,但說到底,外地球迷只是異鄉客,未必需要幻想香港是否美好燦爛, 只是願意為了「七欖」來港數天,放下包袱,輕輕鬆鬆,去做一些在老家未必做到的事情,娛人娛己,博君一笑。「其實這個城市需要幽默感。」人生,何嘗不是?

 


Image
Learning Life

罹患極罕眼疾 香薰治療師 以花藝治瘉心靈

Image
Learning Life

土耳其手繪陶瓷碟 體驗獨特藝術特色

Image
Learning Life

澳洲塔斯曼尼亞 滿城咖啡香